脚镯

显示全部楼层 · 2010-3-28 14:18: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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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镯

那天天色已经很晚了，我正收拾起地上摊开的工具，门外走近一个人来。
“师傅，能把这个焊在一起吗?”
声音很甜，我抬头一看，一个还显稚气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，手里拿着一只铁圈儿。
“我想把这个的口焊在一起。”
我接过姑娘手中的铁环，这是一段8mm冷拉钢钢筋弯成的。
“不就是把它焊成一个圈嘛，可以的。”
“你能把它焊在我的脚脖子上吗？”
姑娘说着，提起她身上的牛仔裤脚，姑娘纤细的脚腕上，束着一只亮晶晶的钢环。“我想把它当脚镯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戴上了吗？”
“我要你把口焊在一起。”
“焊起来？那可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行，焊钢筋都烧红了，温度多高，根本就不能摸的。”
“我不摸。”
“你不摸，它可是在你脚脖子上的，钢筋一烧红，还不烫着你？”
我看束在姑娘脚腕上的钢环，比姑娘纤细的脚腕大不了多少，还真像是一只镯。
我看着姑娘渴望的样子，“唉，现在的年轻人，想法真奇怪。要戴铁脚镯。”
“焊上去你怎么取下来？”
“我就是想戴上取不下来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烫伤可不是好玩儿的。”
“师傅，我不怕烫的。”
姑娘干脆坐了下来，打开手里的小篼，拿出一叠白色的石棉纸来，“我自己来想办法，我用这个垫上，可以隔热。”
姑娘一边说着，一边把石棉纸密密地塞进钢环和脚腕的空隙里。
“姑娘，你怎么带上去的？”我看那么粗的钢筋束在脚腕上，不由得问道。
“就是拿这个弯好的圈儿先套上，拿榔头慢慢敲的，可费劲儿呢。”
“这么粗钢筋，我看就是不焊起来你现在想把它取下来也不容易，为什么还要把它焊死？戴上它走路多不方便哪。”
“那感觉不一样嘛，这我都戴了两个月了，习惯了。”姑娘一边往铁圈儿里面塞进石棉纸，一边说，“师傅，您只要帮我把它焊在一起就行，好吗？”
“姑娘，这恐怕不行。”
“不怕的，你只管焊吧，烫伤了我不怪你。”
“那也不行，没见过往人身上焊东西的，出了问题可不得了。”
“出什么问题？不就是怕烫着吗？”
“你垫的那些东西管用吗？”
“管用，我用它垫着拿过烧红的火钳，一点事儿都没有。我是打听了好长时间说你的手艺高才来找你的，没想到你也说焊不了。”
小姑娘挺会说话，我看她固执的样子，也想试一试，但不大相信她垫的东西管用，“让我试试你这东西。”
我打开了焊机，拿起焊枪，在一段钢筋头儿上点了一下，嗤嗤的火花过后，钢筋变得通红，我把姑娘带来的石棉纸折叠了几层，垫在手里，小心地触摸烧红的钢筋，只感到温温的。我想了想，只要焊得快，并且及时降温，应该能行。可姑娘要的是脚镯，焊缝一定要光滑，要焊得好，不然也显不出我的手艺。
“姑娘，你真想好了要焊死它？”
“真的，师傅，你怎么不相信呀，不是告诉你我都戴两个月了吗？”
看姑娘央求和执著的样子，“那好，我们试试。”
我把姑娘的脚端起来，连脚带铁圈放在钳台上，把铁圈固定在台钳里夹紧，使铁圈的接口更严丝合缝，在脚镯上接上电极。然后拿手动砂轮在铁圈的接口处小心地打出一个凹坑，我只要在缺坑里融化焊丝，就把它焊成一个整体。
为了安全，我找了块旧帆布搭在姑娘身上，以免溅上火花，又打了一大盆水，放在旁边，准备随时用来降温。不然发热一长，那薄薄的石棉纸隔热也隔不了多长时间，那时姑娘叫起来，可不好办。
“好了，我们开始，一热你就叫！”
我犹犹豫豫地拉过焊枪。装上焊丝，对准脚镯接口处的凹窝。
我想电击次数越多，发热时间就越长，要一次性成功。
“哧！”我轻轻触击，焊丝在铁圈儿凹窝里停留冒出火花，把铁圈儿的开口烧得发红，融化的金属焊丝把铁圈儿结成一个整体。
我移开焊丝，看了看姑娘，姑娘闭着眼睛，抿着嘴唇。我问 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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